“执迷”办学  “勇”不止步

——忆秀水学校创办之初的那段日子

刘冬生

 

古人曰：蜀道难，难于上青天。今人言：办学难，难于登九天。

1985年左右，按说当时社会风气变了，改革开放的春风已吹遍神州大地；按说政协党组织已同意批准政协教育组创办秀水学校；按说政协工作组的性质（由政协本身的任务和性质决定的）、任务、作用已经很明确，搞好工作的有利条件不少；按说政协系统办学，苏、锡、常已有先河（教育体育组曾前往学习参观），本省政协办的“树人大学”已有知名度。总之，可办学、能办学、办好学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，但是谁人知晓，因为人们的市场经济意识还很淡薄，创新意识和创新实践常常被传统观念束缚，民办教育事业总是跌宕起伏。正因为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，所以秀水学校（曾称政协秀水文化补习学校、秀水业余学校，现称秀水学院）的开办初期曾经是艰难曲折……

一难：办学条件差。没有固定的教室和办公基地，借用的是南湖小学、中基路小学、中和街小学、西南湖小学、秀州中学等教室。即使借了这些教室，桌椅大小参差不齐，好坏不一，上课时要及时调度变动。教职员工有事研究商量，或在课堂里，或在传达室内，甚至抽时间去陈善老师家里聚议。

二难：办学没有资金。当时我向政协申请要了贰佰元的开办费，用于电话话费、笔墨纸张等支出，同时移用政协的信封用来发通知，教职员每月的补贴只能“意思意思”，帮忙的工作人员报酬仅抵买块肥皂或夜宵吃碗面的价位。

三难：师资队伍缺乏。为了提高办学声誉，特别要向社会家庭负责，我们在师资上采用少而精的原则，绝不滥竽充数，故尽力集聚一中、三中、四中、秀中的“精兵强将”，如沈永欣、郑仁江、龚周佃、马名骥、朱广农、钱载镐等名教老师，说实在的，当时聘请他们，不知花了多少口实，关口甚多，极不容易。

四难：通讯联络不便。那时，不像现在通讯联络发达，大都使用座机通话，但也不一定联系上，往往采用请人捎信或上门的方式进行。另外是遇上招生或恶劣天气无法上课等情况，还得自己写“大字报”（招生简章），自己去贴，常常弄到挺晚。

五难：办学者常遇尴尬。在办学过程中，由于“上面”之间思想不一致，或者思路上的反反复复，办学者常被设卡阻拦，或被挑刺求全，或被质询怀疑，甚至到达无所适从的地步。这些棘手情况，令办学者非常头痛。

五难之外，还有种种，总之一句话，办学者“人劳、心劳、事劳”。但即使有这么多难，却难不到大家，因为他们有一片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的赤子之诚。

要推进办学，必须解难。

首先，靠的是坚定不移的决心。我们自始至终认为，办学是贯彻政协工作组的性质、任务，这点没错；办学经过批准，按章登记按规进行，这点没错；发挥余热（正常教学不放松，业余办学不拖累），拾遗补缺，这点没错；学习政协工作先进地区办学（多元化、多渠道、多形式）的经验，跟进办学，这点没错；适应本地社会实际，得到家长和子女的拥护，满足求学需求，这点没错，所以我们办学决心已下，决不止步。在这段情况复杂的办学期间，陈善老师要算秀水学校员工队伍中绝对的、响当当的“坚兵”。由于篇幅关系，只能略举几个情况，大家才知她的“庐山真面目”，如面对大外甥有病缺护的情况，面对为办学路上脚受伤的情况，面对评先、评职称、上工资受阻的情况，面对千头万绪、急办特办事情顾不上吃夜饭的情况，她都表现出惊人的精神——无私、忘我、执迷、专注，让所有办学者牢牢记在脑海中，也受到大家的敬仰。难怪同行们会敬佩地说“陈老太婆真厉害”。但人心都是肉做的，当受到委屈，或得不到理解，得不到尊重，得不到公正对待时，她也会落下难过的眼泪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我不愿看到她遭受莫名的打击，我不得不请政协领导出面调解。在同事们的亲切规劝下，她的顾虑也立马烟消云散，她又努力地投入到办学中去。

其次，靠的是团结合作的精神。团结合作是一个团队素质的反映，是集体力量的体现，也是完成办学任务的重要保证。学校班子人数不多，都有明确分工。但互相之间彼此尊重，分工不分家，有情况、问题、矛盾均拿到桌面上商议解决，从不拆台；政协工作人员深入办学一线，做好上情下达、下情上达，做好实际有效的服务工作；教职员亲如一家，不分学校大小，不分职位、职称高低，专心备课，尽力授课，而且从不计较报酬福利，为培养学生付出了辛勤的汗水。办学方根据办学需要，适时组织教职员赴外地考察，增进了教职员的责任心、事业心。

第三，靠的是实干巧干的作风。为了办学，大家都放下身份，大小事都积极干抢着干，如桌椅不够需要一楼搬到二楼，二楼搬到三楼，轮到值班，数间教室要打扫卫生，大家干得像学生一样认真，结束后往往手脏脸颊黑。又如，为了办学，有的教职员老家有事急忙办完赶回来，有的带病工作，有的节假日赶到东赶到西，去值班或授课。我还记得当时西南湖小学办了书法班（名册我都保存着，大部分学生是1982年左右出生，如今也30岁出头了），这个学校我还是第一次去，找了好久。总之，大家不顾辛劳，一心扑在办学上。为了办好学，不断总结经验，开班的科目、开班的时机（包括高考补习、小学生的兴趣班或加强班等）都要反复研究，一方面是内部研究，另一方面是征求部分家长和各学校的意见。我记得1991年12月22日，市政协教文卫体组在秀水学校召开座谈会，由光明街、南湖、实验和中山路、中基路、百花、秀州路、西南湖、解放路小学的领导参加，共同研究办学方向，积极征求意见。随着办学经验的积累，办学知名度、社会声誉不断上升，至此不光是本级地区，周围（县、市）的学生也纷纷来报名求学。1992年2月28日，省政协常委、树人大学副校长、杭大生物教授毛树坚夫妇来嘉兴参观母校，在与市政协贝平明主席交谈中提到政协秀水学校，给予了充分肯定。

政协秀水学校，从开办、严办，到实办、精办，几十年来一直以社会需要为导向，以社会满意为宗旨，其办学精神永放光彩。

最后，谨向为创办政协秀水学校作出贡献的朋友们表示深深的敬意，对所有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辛勤办学的教职员工表示深深的敬意，对在办学历史进程中付出自己心血而已逝的先生们表示深深的敬意。

 

注：作者系原嘉兴市政协副秘书长、办公室主任，办学期间为市政协联络科科长。